第四节(2/4)
前面短兵相接的人已经有人攻打进了对方的地下营盘,我催促萧江往前冲进去,萧江说什么不肯,他说弓箭恰好需要一定的距离,近了倒不好。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这边的人群竟撇了地上的战争,争先恐后涌往地下,而越来越多的对方人群向我们围了过来,手持各式杀人工具,有一个男人竟然握着一把锋利的切菜刀,估计得知战争爆发时他正在厨房做饭。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,只能做这种荒谬战争的牺牲品了。萧江杀红了眼,不肯挪动一步,我不信他真的会弃我于不顾,转念之间,我迅速朝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疾奔过去,立刻有几个男人朝我追了过来。萧江见状怕我吃亏,一边连忙追我,一边回身放箭,箭无虚发,甚至一箭双雕。
到了地下才明白人为什么争先恐后地往下跑,地下的战争对我们这边来说不再那么激烈,但仍在惨烈地进行,街上堆积着一具具老弱病残的血淋淋的尸体,同时人们忙忙碌碌地搜索、搬运着财物,能往口袋里塞进去就塞进去。我把萧江一把拖进拐角处一个灰暗的小屋,假装和他接吻摘掉他的头盔,接着趁他不防一拳打在他后脑上,把他打晕在地。从腰里抽出短刀,急速地削去他的头顶皮发,我正摸索着从渗出的血迹中寻找那根硬硬的连接芯片的线,突然感觉一股凉风从背后袭过来,本能地我举起短刀往上一迎,当地一声,手臂一麻。一转身,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再次砍了过来,我闪身躲过,瞥见持刀者身穿银色服装,是自己一方的,连忙比划着告诉他我们是一个战壕的。我除去了芯片,失去了说公共语言的能力,只能装作哑巴打手语。那人果然停下了攻击,用刀指着躺在地上的萧江,指指我手里的短刀,叽里呱啦用共用语言讲着。我打手势示意他蹲下身子看萧江的头顶,他带着困惑的神情一边摘下头盔一边蹲了下来,我疾速朝他扑过去,用手肘猛击他的后脑,他软塔塔地倒了下去。我捡起短刀,重又朝萧江俯下身去,刀刚刚触到他的头皮,不料萧江突然醒来,大眼睛怔怔地盯了我一瞬,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身,右手扣住我握刀的手腕,一个扫荡腿把我压翻在地上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笑道:“怎么了,亲爱的,你看看你后面,这把刀子是我刚从他手里夺过来的。”萧江这才看到身后还躺着个人,万分愧疚地把我扶了起来,说:“我真蠢,竟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直觉,就不动脑子想想,你会对我不利吗?我真是太蠢了,回去后我要狠狠惩罚自己,好好弥补你。”我将萧江的头抱进怀里,用药棉擦拭头部的血迹,摸索了好一会儿,仍是一无所获,看来是我手太软了,没有削到线头的深度。萧江早就沉不住气,闹着戴上头盔继续投入“激动人心”的战斗。我对萧江说:“亲爱的,你懂不懂我是多么的爱你,你记住,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,都是一心为了你好,为了我们的将来,你懂吗,亲爱的?”萧江望着我盈满泪水的双眼,用力点了点头。我从萧江手里拿过他的头盔,作势替他戴上,却一转手再次将他击昏。我不能再次出现意外了,咬着牙,用刀削出那根线头,用力一拽,芯片出来了。
和我经历过的一样,被抽离芯片控制的萧江,先是从梦中刚醒来一般困惑、迷茫,怔怔地回想和思考,我激动地忍不住一个劲地掉眼泪,等着他从“梦中”彻底走出来。我和萧江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小屋里相拥着度过了战争的尾部,街上遍地横尸,血流成河,人人都成了嗜血机器,没了人性。我和萧江猜测、推论着我们身处何地,有没有回到亲人身边的可能性,我们还有没有未来等等一大堆疑问。“不管怎么样,我还有你,你还有我。”萧江说。我把头使劲往萧江怀里拱了拱。
战争结束后,我们依然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