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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长的明细单打出来了,户主果然是程建民,我猜对了,这是他家里的电话。
我面带微笑走出了电信局大门。
昨天接到民的电话是晚上8点4分,清单是确实有这一记录,然后就十分有趣了,在接下来的四分钟内,连续三次打了同一个电话,第一个电话打了两分多钟,后两个都只在半分钟内。
10:12分,又打了民的手机一次。
事情越来越有趣了,是否可以这样设想:在确信我在少年宫那站下车之后,有人马上意识到这是杀我的大好机会,于是把这一情况向某人通知,或者请求,或者命令?在订好计划之后,又打了两通电话确认,然后就上演了昨天晚上那一幕。
这个人,完全有可能是民或者是琴,肯定是二者其一。
家里的电话,一般都有分机,那么琴是通过分机偷听到民约我在某地碰头也不无可能。
但10:12分的那通电话,让我可以肯定,这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谁。
10点钟左右,民说他在少年宫那里等我,我对这个城市很熟悉,12分钟之内他不可能赶回家里。
而且,他干嘛要打自己的手机,并通话4秒?
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会来电信局查号码的清单,就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练过柔道,而且刀不离身一样。
所以这份清单是非常可信的证据,机械的几个数字和时间,在我脑海里已串成了生动的画面:民确实约了我有事想告诉我,在家打电话被琴偷听到,她马上制订下计划,再三确认之后,佯装腹痛,非要民送她去妇幼保健院,避免节生枝,然后估计事成了,再打民的手机问他在哪儿,以确认我在不在那里。
一切,都象两年前她设计制造的我为情自杀的风波一样,完美、毒辣。
如果我真的死了,也只会并到抢劫杀人的无头卷宗里去,在公安局的档案柜里呆上不知多少年的光阴。
因为就算武拿出了我录下的录音带为我申诉,我也很怀疑它能起多大的作用,这场黑金的内幕,强大得可怕。
当然,我没有算上导师的力量,如果他想追踪一个案子,他一定会找到凶手,而且,以他在朝在野的特殊地位,象周这一级别的富商,未必是导师的对手。
但就算把周枪毙了又能怎么样呢?我,一个二十五岁豆蔻年华的女研究生,师从最著名的法律界名师,前途无量,就那样被人谋杀,死在城北偏僻阴冷的小巷子里。
杨晓琴,周蓝,你们的心肠真的好毒啊!
好,那我们就正大光明地斗一斗吧,哪怕两败俱伤,我也要你们这些凶手陪葬。
我准备告诉武,把那些录音带给我,然后写一份材料,明天一起送到H市检察院去。
当我救不了自己的时候我应该寻求国家暴力机关的公力救济了。
在此之前,我想再确认一下,事发当晚那个三次拨打的电话,如果猜得没错,应该是周家里,或者办公室的电话。
不料打114查询,小姐告诉我无此号码。
这怎么可能呢?没有这个号码又怎么会有通话记录?莫非这个号码没有登记到信息中心的数据库里去?
这也许并不代表什么吧!手头上的东西,已经足以证明周蓝和杨晓琴策划了这一切。
但,要证据,多点证据,就多一分扳倒他们的把握。
看来我不得不求助于导师了。
查一个号码,对导师来说并非难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