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传来,也丹手一颤,杯中的酒水洒出了少许。(5/7)
“老师……”好好的一局棋,最后下出这么一个结果,介兰亭心中也说不出甚么滋味。谢苏却道:“兰亭,快到正午了,你想吃些甚么?”
“啊?”谢苏以前也下过厨,但他待介兰亭虽然甚好,态度却是清淡疏离为多,这般殷勤相询,他一时倒有些不大适应,“……老师你做甚么都好。”
谢苏便起身,自去打理菜蔬。介兰亭留在座位上,心中纷乱。这天中午,介兰亭便留在静园用餐,谢苏同往日一般寡言。然而介兰亭总觉得,在他的这位老师身上,有甚么东西,是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这日傍晚,介花弧又来到静园,言语中仍是不离当前形势,谢苏只淡淡地不接口,介兰亭侍立一旁,只觉不舒服之极,却又不愿离去。
正谈话间,洛子宁忽然急匆匆赶到静园,道:“堡主,出事了!在堡外五十里处,也丹和他手下人均被杀了!”
介花弧与谢苏二人同时站起,介花弧问道:“甚么人做的?”洛子宁摇摇头,“属下不知,罗天堡守卫发现也丹一行人时,他们已经死去多时,各个身上剑伤纵横交错,想是有人故意破坏尸身,并看不出是何人所伤。”
介花弧冷笑一声,“尸身在何处?”
洛子宁道:“已安置在前厅。”说罢自在前方带路。介花弧看了谢苏一眼,“谢先生也一同前往罢。”说罢径自前行。
此事关联太大,谢苏没有反对。介兰亭见无人阻止他,便也随在身后。
前厅之上,一溜排开了十七八具尸体,面目俱未毁损,尸身却俱被砍得血肉模糊,第一具尸体正是也丹。
谢苏略略一眼扫过去,见那日见到的护卫舞伎多在其中,但并未有沙罗天的尸体,不知怎的,竟有一份安心之感。
介花弧已弯下身去,细细检查也丹尸身,看其死前面目神情,也丹似是一招毙命,但他身上伤痕太多,并不知究竟伤在何处。血腥扑鼻,介花弧忽觉身边一阵清淡草药气味,一抬首,恰对上谢苏一双琉璃火般的眸子。
二人距离从未这般近过,介花弧一笑,“谢先生?”
谢苏没有理他,不知是否受厅上气氛影响,他一双眸子不似平日清明,反是幽深了几分。
他不似介花弧那般细致查看,左手抬起也丹手臂,向他腋下三分之处探去。
介花弧顺他目光看去,见那里被戳了数刀,但凝聚目力便可看出,那些刀伤不过是为了掩饰一处纵深剑伤,而在那处伤口,有着火焰一般的灼烧痕迹。
——那才是也丹的致命所在。
介花弧看了那处剑伤,沉吟一下道,“原来是天雷玄火。”
谢苏声音平淡:“你早知是他,找的不过是证据而已。”
介花弧笑而不语,转过头叫道,“洛子宁。”罗天堡第一总管躬身行礼。
“着人把也丹的尸身送到戎族那边,去找三王子燕然,把伤口指给他看,他自然明白。”
天雷玄火,那正是玄武那把乌剑之名;而腋下那一剑,正是玄武的得意招式。
谢苏又来到一具护卫尸身面前,看其面目神情,这名护卫似乎也是为天雷玄火所杀,介花弧正在他身边,笑道,“这尸体血腥味儿太重,还是我来罢。”伸手翻开尸体,向同样伤处探去。谢苏却也未曾反对。
介兰亭站在较远处,他虽听得二人谈话,却并不十分明了其中含义。
洛子宁指挥了几个护卫,正搬运着也丹尸体。而其他人等,未得介花弧吩咐,是不得靠近厅上的。
变故,便发生在那一瞬间。
日后回忆起那一幕时,无论是洛子宁还是介兰亭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