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回 帝王心难测 重蹈覆辙伤(1/3)
御花园,湖亭桥畔,琴声幽幽。
琴台一角,压着的一封密函,被风吹得起起落落。
她在回绝了南衍的和亲提议时,也弄明白了一件事,伪王,是斗不过天命的。
南衍派来的和亲信使,带来了一封南荣念淳的亲笔信。南荣念淳为了让她同意和亲,刻意在信中提醒道,西贡王按下了签印,精骑队已无退路,和亲是最好的应对方式。
她之前一直奇怪,瀚皇契约只在各位君主面前走了一圈,他们怎么知道对方有没有按下签印?直到她看到南荣念淳的亲笔信,她才明白,纵使西贡和南衍隔着十万八千里,南荣念淳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君王签印的存在。
因为君王签印,是用君王的鲜血盖下的,他们拥有的天命,会告诉他们,这鲜血的涵义,这是上天赋予天命正主的权力。而她的血液,不仅没有任何意义,还成了北尧最大的威胁。一旦她的伪王身份被识破,北尧便会沦为众矢之的。
如今,西贡王用密函的形式,把瀚皇契约还给了她。四王签印,独缺北尧,她签或不签,结果都一样,那不过是先皇给她准备好的坟墓。
弦走湍急,如暴雨卷狂风,呼啸声声。
[天命正主,孤把皇位还给你,可是,孤还没有输。孤要让夏侯郁记住,孤是北尧的遵王,是夏侯的女人!谁敢把孤当作棋子,孤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!]
琴音骤停,夏侯嘉长袖一掷,风声猎猎。
“传孤旨意,命北尧各郡,整军备战!”
几日后,左司黯亲率二十万禁军进驻骞人郡。
黎关四城,禁军的天蟒皇旗换下了精骑队的黑蟒旗,就似对西贡无声地挑衅,恣意随风起舞。
承王府为左司黯摆下了接风宴,酒过三巡,遵王旨意出,闲人规避。
“整军备战?!”
短短的四个字,使得修鱼寿对瀚皇契约,乃至对遵王的种种疑虑,顷刻间消失殆尽。那位女皇,为了精骑队和北尧的尊严,不惜与三国为敌,放手一搏。这就是她给他的,关于瀚皇契约的答复。
“打仗是要死人的,你伤都没好,连盔甲都不能穿,有什么值得高兴的?”
修鱼寿忙敛了笑,轻咳了两声道,“圣上没告诉你,要跟谁打么?”
“西贡之前派了使臣来,圣上决心开战,一定和西贡有关。可对付西贡,用不着全军备战,所以我猜想,还有上瑀和夏宸。但转念一想,这三国可不是西南那边儿的小国,一对三怎么打?咱们上次虽说是赢了,但那是用精骑队换来的,上瑀和夏宸可是称心如意地回去的。”
修鱼寿不以为然道,“你没看过圣上为他们准备的行军布阵图么?”
左司黯这才想起来,和圣旨一起的,还有一个锦盒。
他忙把盒子拿了出来,“你怎么知道圣上会准备这个?”
修鱼寿一把抢过盒子,从里面拿出了行军布阵图,“你第一天带兵啊?哦,八个郡王自个儿带着自个儿的兵,直接往上蹿啊?肯定要事先定好阵法,各自操练,免得到时候一不留神打到自己人。”
一旁的修鱼非远没有修鱼寿这般乐观,单是默默地沾着酒水,时不时地瞅一眼他手上的行军布阵图。尽管他看不懂阵法,可还是察觉出了里间的问题。
“这是什么阵法?”
左司黯看了修鱼非一眼,“这不是阵法,是黎关的兵力布局。精骑队在此役中,可能不需要特别的阵法演练。”
“那你的禁军呢?”
修鱼寿仔细看了一会儿,不由狐疑道,“圣上是要我钉死黎关城,可就一个精骑队怎么钉?”
“黎关四城应该是我的,这行军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