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回 走投无路奔旧敌 明妓苦劝伤别离(1/4)
一干武将散去后,承王府的大堂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修鱼非和明兮儿盯着堂内跪着的男人,一言不发,修鱼寿只能看着他们干瞪眼。这儿有外人在,他没法儿和修鱼非确认子桑贺所说的一切,甚至没法儿和修鱼非算账。
“你们俩打算看到什么时候?”
修鱼非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,出了声,“看到你开眼。”
“难道王爷到现在都不觉得这个人眼熟么?”
明兮儿轻声一句,戳动了修鱼寿卡在原地的榆木脑袋。修鱼寿围着那人走了一圈,再三打量下,终于辨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。
“这不是被通缉的那个内侍监么?!”
修鱼非有些不耐烦了,“他易过容,你拿心看成不?!”
修鱼寿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,他真得看不出其他的东西了。
“一道密旨害死了你两万弟兄,你这都认不出来?!”
修鱼非话音未落,本是跪立在地的男人,忽而浑身一抖,软软地倒在地上,眼神慌乱的四处闪躲。
修鱼寿惊地瞪大了双眼,死死地盯着脚边的男人,声音都有些发颤了,“你就是当日传旨的那个侍监官?”
原曜城衙官周知途,在把耳奴的尸体送到天尧城后,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,遂想到了唯一有可能救他的人,眼前这个和他一样,几次被夏侯芊的阴谋诡计推到悬崖边儿的承王。承王不善权谋,不可能斗得过夏侯芊,但凭他能顺利回到黎关,破了夏侯芊的诡计,已足以说明他的身边有高人相助。
可他没想到,修鱼非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,让他淬不及防。
修鱼非蹲下了身,一把抓了周知途的手,“手上没茧,进宫不过几个月。”
说完,他又一手拧住了周知途的下巴,“脸上有烙伤,不是老伤。算算日子,恰巧都是精骑队遇伏后回骞人归建的那些天,相差不过一个月。”
修鱼非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尘,站起身继续道,“若是自己不小心伤的,又何必对伤口精心伪装?若非干了见不得人的事,又何须毁了容貌?内侍庭好歹是皇家后院,岂会用一个面貌如此丑陋之人,一旦让圣上撞见,内侍庭必受责罚。可他在内侍庭站住了脚,也就是说圣上眼里揉下了他这颗沙子。能让圣上不顾皇家威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,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,显而易见。”
修鱼寿倒退两步,很快冲进里屋,一顿翻箱倒柜后,找出了那个锦盒。
锦盒狠狠地砸在了周知途眼前,就听修鱼寿怒不可揭道,“认得它么?”
周知途见事已败露,百般无奈中只得将他所知道的一切,和盘托出。
自从他在曜城遇见精骑队的那天起,命运便走向了深不见底的黑暗。夏侯芊给他的一切,都比修罗地狱更加恐怖。他已经没了家,生无可恋,活到现在,只为报仇。
“如果王爷一定要拿小人的命祭奠精骑亡魂,小人无话可说。但求王爷能让小人看到夏侯芊落败的那一天,让小人的家眷得以瞑目。小人来世定当做牛做马,报答王爷!”
自此,承王修鱼寿任郡王以来,夏侯芊针对他的所有阴谋诡计的内幕都解开了。
沉默,毫无预兆地开始蔓延。
半响,修鱼寿忽而笑了,带着刺骨的阴森和冷煞,直听得几个人汗毛倒立。
此时的修鱼寿,已然明白了夏侯嘉送他锦盒的用意。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,他可以复仇,只要他有本事和夏侯芊一较高下。这就是夏侯嘉当初所说的,真相的代价,因为在她的眼中,朝堂上的他胜不了夏侯芊。
“夏侯芊处心积虑,要置臣于死地,圣上你却一而再地姑息。既然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