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结局(33/41)
又过来好半晌，灯罩底下的蜡烛燃尽了。
烛泪滚下，最后点灯芯发出嗤嗤的爆裂声。
叶阳皇后眉心跳，猛地睁开眼。
古嬷嬷正在失神，被她骤然冷醒的目光吓了跳，急忙就去取下那灯罩换蜡烛。
叶阳皇后看着她手下利落的动作，神莫名有点恍惚，突然对着那灯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道，“嬷嬷，最近我想起那孩子的时候越发多了，你说这是为什么？”
古嬷嬷闻言，手指抖，险些就把烛芯整个剪掉。
她知道叶阳皇后说的是谁，这天底下也唯有她知道，可是这个人，叶阳皇后惯常的不提的，尽管近年多的时间里她每晚都做会在噩梦里梦到，却十分忌讳，绝口不提。
“娘娘是不是累了？”古嬷嬷不敢触她的霉头，却更不敢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，只就尽量避开和她目光的正面接触，旁敲侧击的提醒。
叶阳皇后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，仍是自顾看着眼前晃动的烛火失神，“说到底，终究是我对他不住，那孩子——”
她似是在回忆什么，但想着想着又忍俊不禁的笑着闭了嘴。
“娘娘累了，奴婢伺候您歇下吧！”古嬷嬷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过去扶她。
这回叶阳皇后倒是没有拒绝，搭着她的手进了内室。
古嬷嬷心知叶阳皇后今日的情绪反常，几乎是大气不敢喘的默默做事，伺候她睡了，等到最后捧着宫灯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汗流浃背。
次日早，叶阳皇后醒来，梳洗停当之后，仍然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早膳亲自送到楚明帝宫里。
半月之前因为突如其来的场恶病，楚明帝如今已经卧床整整十六天不起，太医们天天问诊，各种汤药熬好了流水般的往里送，却是收效甚微。
荣妃她们几个身份高些的妃子，连带着正在病的卢妃都主动请缨，几人轮流着过来侍奉汤药。
叶阳皇后倒是没凑这个热闹，只是每日清晨例行公事，都会让小厨房备下，亲自送道早膳过来，聊表心意。
这日她前去楚明帝寝宫的时候，恰是迎着卢妃手里端个空药碗从里头出来。
这段时间，虽然楚越不在身边，但卢妃的病情却缓和不少，就是病了那场之后，身体异常的消瘦和单薄。
两个人，狭路相逢，自然而然的各自止了步子。
“娘娘金安。”卢妃略略屈膝福了福。
“卢妃你身子还没好利索，免了！”叶阳皇后淡然挑眉，便要继续往里走。
卢妃站在当没让。
叶阳皇后也不介意，脾气很好的往旁边绕了下。
眼见着就要错肩而过，卢妃突然猝不及防的伸手，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她的手指枯瘦，甚至有些硌人。
叶阳皇后垂眸看去，微微蹙眉，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卢妃并不抬头去看她的脸，眼神晦暗冷冷的盯着自己的手指，个字个字清晰而缓慢的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你对陛下做了什么？”
她问的直白，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质问。
叶阳皇后闻言，突然就像是听了笑话，冷不防仰头笑了出来，完全不顾及内殿之还睡着个病入膏肓的楚明帝，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。
卢妃就那么神情冰冷的看着她笑，不避不让也不松手。
叶阳皇后自己笑了阵，大约也是觉得趣，这才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溅出来的滴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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