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二十二】尘缘未了(2/5)
夏维精神一振,竖起耳朵留心倾听。原来那张兄的父亲是个御医,昨日南王将他叫去,吩咐他准备给太后验身。这事非同小可,试想给太后验身,无论验出个什么结果,自己也别想善终了。据说好多御医为了避过此祸,纷纷宣称抱病,甚至有几个被南王强行拉去之后,竟挑断了自己手筋,从此不再行医,以求保命。那张兄的父亲也是借酒壮胆,大醉之后让他儿子切下了他右手食指中指,好避过这次祸事。
朋友们说了一阵宽慰的话,张兄心情仍是不佳,几杯酒下肚就醉倒了。其他人也是闷闷不乐,一人说道:“北王收的那个义子也真是胆大,连太后都敢碰。更何况算起来太后还是他姑姑。前几日北王宣布与他义子断绝关系,也算是保住北王家的一点颜面。”
另一人连忙说:“小声点,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。”
“怕什么?这事都已传遍了,我猜啊,一个巴掌拍不响,太后平日作风便有问题,但后宫女子向来谨慎,不会中标。这次太后有喜,肯定是她故意而为。”
一人说道:“别再讲了,这次太后之事牵扯甚广,可不止张兄一家。我家老头子本来和北王家交情不错,幸好太后的事一传出来,他就跑去向南王表忠心,不然我家也没几天奔头了。大家还是说点别的,不要再提此事了。”
众人又闲聊一阵,但似乎意犹未尽,不一会儿又把话头扯到太后的事上,并且做出种种猜测,比如太后当初嫁入皇家便是阴谋,又比如夏维被北王收为义子,没准是受什么人的指使,要“干一番大事”。
夏维听他们也没有更多消息了,便不再理会他们,心想:“看来太后想借此报复北王家估计是八九不离十,不过她总不能站出来大喊她有喜了。妈的,这叫有喜了?这简直是有悲了!南王想给她验身也不容易,但这事肯定还是会暴露,等太后肚子大起来,到时候就掩盖不住了。现在当务之急,是让人们把矛头调转,将此事的责任从北王家身上甩给别人。”
这时小厮跑了过来,原来是老板娘回来了,招呼夏维过去。夏维跟着小厮来到一间房内,见一徐娘半老的妇人端坐在房中。此女便是飘香石舫的老板娘,当年也是皇都名妓,色艺兼备,风靡一时,如今青春不在,但还是别有一番媚态。
夏维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,老板娘在他身上打量一番,淡淡地问了夏维的身份背景,夏维谎称自己名为李富贵,又编造了一套悲苦的身世。老板娘也没听出有异,便说:“瞧你这般文弱,恐怕不适合留在我们这里干活。”
夏维说:“老板娘看得不错,在下确实从小娇生惯养,恐怕干不了粗活,但在下有些长处,或许适合在此发挥。”
老板娘淡淡地问:“什么长处?”
夏维说:“在下自幼丧父,家中只有老母和七个姐姐,是在女人堆里长起来的,对女儿家的起居饮食、喜好憎恶、脾气性格是了若指掌。或许适合服侍舫内姑娘平日生活。”
老板娘勃然大怒,一拍木椅扶手,喝斥说:“我飘香石舫里的姑娘虽然不是金枝玉叶,却也极为金贵,怎容你一个粗鄙男人来服侍?!”她面色虽怒,实际却略感好笑。夏维年方十五,多少还是孩子模样,此时又装得呆头呆脑,倒也不招人讨厌。
夏维装作被吓到,慌慌张张地说:“老板娘息怒,在下若有半句虚言,定遭天打雷劈。”
老板娘还没说话,却听房内有另一个娇媚之声说:“妈妈,你在与何人说话?”
夏维一听那声音,骨头差点酥了。这时从侧房屏风之后走出了一个绝色女子,似是刚刚睡醒,一副娇柔慵懒之态,衣衫也不整齐,半遮半掩的一袭粉红纱裙罩在身上,行走之间步履摇晃,曼妙身姿若隐若现。夏维强行管住了自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