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1/3)
小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,城中的石板路上,一条条的积水顺着石板的缝隙缓缓地淌下去。
楚盛平的轿子在百草川门口停了许久,轿子上坠着的穗子开始慢慢地滴水。
康舒自打醒了以后,就一直魂不守舍一般。总是闭门谢客,就连楚盛平都见不着他的面。唯一和以前一样的就是每日都按时往耀光门送药。
楚盛平从来没有被拒之门外这么多次,这次他带着康舒喜欢的字画,康舒依旧闭门不见,不见就是不见,康舒也懒得编什么理由,楚盛平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。
但是楚盛平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,顺着他,让他好好休息。
楚盛平知道是洛迁羽临死前的话,给康舒心里留了疙瘩,这个疙瘩不解开,就是以后横在他们之间的隔阂。
楚盛平确实有推波助澜的嫌疑,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,康潇潇已经死了,人活着还能去弥补,甚至还能说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,但是人死了,尤其和楚盛平有关,康舒怎都不饿能迈过这个坎,一切都成了遗憾,刻在石柱上凿在山崖里,不可篡改,最后演变成深深的愧疚。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杀伤力。
楚盛平见不到康舒,就站在门外。身边的侍从赶紧小碎步上前撑伞。他低吼了一声:“下去。”
那人不敢多停留,也不敢自己撑伞,收了伞站在一边。
楚盛平在雨里解释道:“我知道潇潇走了,你心里不痛快。可你总这么关着自己,身体怎么受得了,你有什么难受的,和我说,让我去看看你。”
雨水细密,像是氤氲在空中的雾气,像是笼罩在康舒心里躲不掉的抑郁,闷得人透不过气。
楚盛平一直在门前站着,他向来不勉强康舒,只要康舒不愿意,他绝不强行进去。
水珠顺着楚盛平的眉边流了下来,映着他几分焦急,江湖第一门派掌门,就这样屈尊降贵的站在百草川的院子里,一边淋雨,一边和康舒解释。
院子里的侍从都低着头,不敢出声。
“怪我没用,没能今早找到潇潇,让她在外面,受了委屈,怪我没有阻止他和洛迁羽婚事,以为只要随她心意就好。洛迁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,我也想他能和潇潇好好过日子,在他做那些事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动他。最后也是忍无可忍,你是知道我的苦衷的。”
楚盛平说的话,何尝不是康舒最后悔的地方,如果他能阻止康潇潇和洛迁羽的婚事,就什么都不会发生。
他能怪楚盛平什么呢,自己做父亲的都没能做到的事情,请什么要求楚盛平呢,怪楚盛平杀了自己的女婿洛迁羽吗,但是任由洛迁羽翻出当年崇源谷的事,他和楚盛平都会身败名裂,楚盛平只想要个活下去的药方,他有什么错,但是错在哪里呢。
楚盛平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,一阵风吹过,凉飕飕的,不禁打了几个喷嚏。
终于等到康舒开口,声音微微弱弱的说道: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静一静。”
随后几天,康舒送过去的药都被楚盛平原路退了回来。
楚盛平的苦肉计果然有用。这种自损八百套路,总能让心疼你的人心软下来。
康舒没有办法,只得亲自去一趟。
到耀光门时,门前一个侍从弯着腰打开门,把康舒引了进去,说道:“您可劝劝掌门吧,掌门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,不允许人伺候。屋内砸碎的花瓶茶盏,也不让人去收拾,您进去可小心点脚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康舒比楚盛平温和得多。
从百草川和耀光门的侍从,就可以看出来,百草川的人相对散漫,耀光门的人都是礼数周全,进退有度,手脚麻利。
侍从将康舒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