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卷 六、身骑飞龙天马驹(7/9)
衣羽道:“快去拾呀,又飞出老远了。”
顾师言在雪地里奔出十余丈才把那顶帷帽追上,转过身来正待说话,眼前白茫茫的只有黑骏马在勾蹄踢雪,那神出鬼没的少女又不见了踪迹,当即翻身上马,循蹄印追去。
峰回路转,见前面有一小庙,蹄印在庙前雪地上转了个圈又向北而去,顾师言来至庙前,发现这是一座破败祠堂,有一木质朽落的破匾,上书“司马迁祠”四个碗大的篆字,心想司马迁祠原来在这里,双腿一夹马腹,便要向北追去,岂料黑骏马突然嘶鸣一声,反倒后退数步,马头跟前不知何时立着一白衣人,瘦瘦小小,衣衫单薄,猎猎北风中直似要随风而去。
顾师言吃了一惊,脱口道:“望月研一”。
来人正是望月研一,衣羽从松果山出走后,他便四处追寻,昨日他发现了衣羽的踪迹,不慎又被她走脱。望月研一躬身问:“公子可曾看到我们女主?”随即抬起头盯着顾师言手中的帷帽。
顾师言知道隐瞒他不得,便道:“看到了,却又走了。”
望月研一看了看雪地上的蹄印,倏地转身,就如一缕轻烟,眨眼消失在雪地尽头,疾逾奔马。这望月研一竟然赤着脚!
顾师言正瞧得发呆,从庙内飞出一团白色物事,径直落在马背上,靠在他怀中,听得衣羽急切的声音:“掉头,快跑!”
顾师言一扯缰绳,黑骏马喷着响鼻掉过头来。衣羽道:“能跑多快就跑多快。”黑骏马四蹄翻飞,踢腾起的积雪就如地上有一条雪龙在浮动蜿蜒,奔驰可谓奇快。
衣羽却还一个劲地道:“快点快点再快点!”不时扭头从顾师言肩头往后看,生怕望月研一突然便追到马后。
软玉温香在抱,顾师言的心跳得厉害,衣羽鬓边几丝散开的黑发在他脸上、脖颈间拂呀拂的,令他神思不属,而衣羽那轮廓优美莹白如玉的耳朵离顾师言嘴唇不过几寸地,忍不住凑上轻吻了一下,少女耳垂柔嫩冰冷,好似冰雪雕琢成的,一嘘气就会融化。顾师言正自陶醉,突然左脸挨了一巴掌,打得虽然不重,但顾师言自觉火辣辣的脸上挂不住,脸涨得通红,有点恼羞成怒了。再看衣羽,连耳后根都羞红了,轻声嗔道:“好好骑马。”
顾师言致歉道:“对不住。”
迎面两匹健骡奔驰甚急,正是阿罗陀与泉儿奋力赶来。
衣羽道:“停不得!望月叔叔一追上那匹青鬃马,便会回头的,他来得好快的。”
泉儿大叫“公子,你们去哪?”黑骏马旋风一般从他二人身侧掠过,顾师言回头道:“你们在洛南等我。”话音刚歇,又跑得没影了。
泉儿对阿罗陀道:“你瞧我们公子爷,和衣羽小姐好成这样了,这次回柴桑我们向老太太报喜,定有重赏。”
阿罗陀咧开大嘴,笑得甚欢。他二人径往洛南而去,路上与云天镜镖队相遇不提。
单说顾师言与衣羽两人绕开官道,从小路一骑狂奔,向东南方向奔出二十里地,大雪又纷纷扬扬而下,雪花沾在脸上,冰冷寒湿甚是难受,衣羽道:“我们歇一会吧,脸被风刮得好痛。”
顾师言道:“且看前边有没有避雪之处。”
冒雪又驰出三里多地,见路旁枯木寒林中露出一面酒旗,顾师言喜道:“有处酒家,正好喝杯热酒御寒。”
二人来到酒家前,顾师言将马系在酒楼屋檐下的柱子上,衣羽又戴上那顶帷帽,放下面纱。酒家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,只有一个胖老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