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雪轻轻地放在沙发上，在旁边半跪下来，回头吩咐沈小六，“打急救电话，叫人来。”

“打，打电话？”沈小六看着手上的血，四处张望，惊惶之下竟然不知道怎么打电话了。

“混蛋，快打电话，救你姐！”王道明一手扶着沈雪，扭过头来对沈小六吼着。

忽然，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子，他刚一回头，就觉得脖子一痛，然后沈雪整个身体对他压了下来，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下面。

“沈雪！”王道明刚要说话，却觉得气息从脖子那里漏掉了似了，呼吸都不起作用了，没有空气到肺里去了，脖子那里湿漉漉的。

他再想说话，嘴巴张了张，却发不出声音。他听到沈雪在他耳边说，“道明，我要死了，你陪着我吧！”

她的身体压在他身上，死沉死沉的，令他动弹不得。他只觉得热气从脖子源源不断的流泻，力气和生命也从那里不断流泻。他眨眨眼，这个女人，她有什么资格让他陪着她？连个孩子都没给他生下呢！

沈小六傻在一边，没发现严明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，从桌上拿了一根筷子，对沈小六戳了下去，沈小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。

严明点了他的穴道，省得他再发疯。

严明朝沈雪他们走过来。沈雪听见响动，勉强侧过头看看严明，背着光，沈雪看不清严明脸上的神情。可是，严明并不让她害怕，她现在有王道明永远陪着她了，她什么都不怕了。

“严明，放过小六，好不好？”沈雪气息微弱，可是她看向严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，“你看，我把自己的命赔上了，还有我丈夫的命。你就放过小六吧！”

沈雪的血和王道明的血，已经他们身下汪了一滩，血腥味弥漫在温暖的房间里。沈雪趴在王道明身上，把头搁在王道明脸上，侧着脸看着严明。

严明看不见王道明的脸，被沈雪的头发挡住了，只知道王道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，脖子上一个狰狞的裂口，还在汩汩的往冒着热血。